缠绕（27）
井然&郑西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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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.
井然圣诞假回来了，在家待了小一个月。
几个月不见的两人自是欢喜，但抑制欲望也煎熬。
井然回来那天郑西决有课，晚上回家时，开门见井然迎上来直接扑过去给了井然一个大大的拥抱，眼神瞄到不远处的小姨，赶紧松开手假装客套，“欢迎回家，井然。”
井然看到郑西决这一系列表情变化忍不住笑。郑西决路过井然撞了下他的肩白了他一眼。
晚上郑西决独自躺在自己床上怎么也睡不着，已近深夜，房间门咔哒一声，郑西决知道是井然，憋着笑假装睡着。井然轻手轻脚关门进来，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环住郑西决的腰，胸膛贴着他后背。郑西决仍在装睡。井然的唇贴上郑西决的后颈吮吻，郑西决痒得不行再装不下去，翻身趴在井然身上，“大晚上偷袭？”
郑西决的眼睛很亮，像是黑夜里的星。井然凑过去吻上郑西决的唇，“和我男朋友睡算偷袭吗？”
“小姨还在家了。”
“我又不干什么，只是想抱着你睡。难道，你想让我干什么？”井然说话间把胯部往上一顶，暗示意味明显。
郑西决被戳穿心思，气得一口咬住井然的下唇，“还逗不逗我？”
井然没回答，按住郑西决的头吻了上去。久别重逢的吻，热烈也醉人。两人吻得沉醉忘我，井然伸手握住郑西决的分身，“不行，小姨在了。”
“不来全套，我就用手。你别叫就行。”
“叫不叫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吗？”
井然吻上郑西决的唇，不给他叫出来的机会。
两人都泄出来后，井然起身拿过湿纸巾擦拭干净，又静静抱了一会儿。井然起身悄悄摸摸回去了。
第二天晚上亦是如此。
“井然，我俩这像不像偷情啊。”
浅尝辄止显然满足不了两个爱意绵绵的年轻小伙，两人竟出去开了几次房。想来好笑，郑西决和井然借口有事，两人分头出门直接酒店见。一通缠绵后，两人又分头回去，装作无事发生。
短暂相聚就在这啼笑皆非但又不失甜蜜的日子中过去了。
两人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。
冬去春来，又到热夏，两人又是几个月没见。郑西决计划一放暑假就去罗马。去罗马看井然想来小姨也不会说什么。
计划赶不上变化，就在郑西决一切都准备好过几天就可以出发时接到了东霓的电话。他现在已经很少和龙城的亲戚联系，只是逢年过节会打通电话寄些礼物。而且他基本只是和三叔三婶联系，东霓姐之前在新加坡后来听说嫁了个美国老公常年不在国内，两人也慢慢不联系了。东霓打电话来恐怕是有急事。
“西决，三叔病重。恐怕危险，如果你有时间回来一下。”
郑西决挂完电话便给小姨和井然都去了电话，简单交代了几句，要回龙城几天。具体待几天也不清楚，去了再和他们联系。
不似申市的湿热，龙城总是干燥。在这生活了八年，后来去了申市后也回来过三次，两次去看三叔三婶，一次参加大伯的葬礼。可再来还是感觉陌生，郑西决一踏入这里，无依无靠的飘零感就找上自己，他不喜欢。
他下飞机后直接打车去了三叔三婶家。东霓南音都在，三婶迎出来没说两句就要流眼泪。西决赶紧握住三婶的手，“没事的三婶，医生不是也说了手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。”
三婶还是抑制不住的情绪激动，“你说这郑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啊。你爸爸，你大伯，现在连你三叔都不放过。”郑西决不喜欢回来，也是因为不喜欢看他们情绪激烈的一次又一次的提起过去，他们似乎喜欢把苦难挂在嘴边。情绪也容易波动，如果是拍电视剧，恐怕郑家会是导演偏爱的类型。反观自己在申市的家就不具备被导演看中的戏剧性。不论小姨还是井然都习惯了不去把苦痛看作是苦痛，他们坚强又乐观，演不出电视剧想要的戏剧冲突。可郑西决喜欢，在那里不论谁经历了怎样的苦难都不会被刻意同情，大家都是一样的，没什么不同。
“三婶，不会的。三叔马上就要做手术了，这个家还得您来撑了，您可不能太激动。”三婶这才慢慢平静下来。引着郑西决到了卧室，三叔躺在床上，看上去精神尚可。“三叔，我来了。”
“西决啊，来坐。已经是大小伙子了。”三叔牵着他的手坐下。“你能来我很高兴，看你过得这么好，我也高兴。我们郑家对不住你。”三叔情绪也激动起来，郑西决不想再经历一遭刚刚的场景。“三叔，郑家没有对不起我，您别说这样的话。您要多多休息。”
晚上郑西决在附近的酒店住，因为东霓南音都在家，东霓还带着个孩子，家里人多。
回到酒店反而轻松了些，他给井然和小姨都去了电话，手术在三天后做，自己恐怕还要再待至少一个星期。
郑西决每天醒来后就去三婶家，帮忙照看一下。东霓的孩子还小，长得奇怪，三婶说是发育不健全，以后智商也会停在小孩子阶段，名字倒是起得霸气，郑成功。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东霓姐离婚了，带着孩子现在住在三婶家。
手术前一天，三婶家的紧张情绪到了峰值，大家说话都轻声细语，害怕不小心触到三婶哪一根神经又引发一场情绪风暴。
这天晚上，西决照例吃过饭又陪了会儿后准备回酒店。东霓却站起身来说要送送他。郑西决疑惑，也没说什么。两人并肩往酒店走，夏天的晚风舒适，吹得人舒畅。两人一路无话。到了酒店东霓跟进房间，见郑西决疑惑的表情东霓说，“有些话我想和你说。我还是觉得，你有权知道。”
郑西决没来由的紧张，这开场白听起来不是小事。
郑西决送走东霓后在床上枯坐了两个小时，不知该如何反应。是该哭还是该笑？他想不明白。
几小时前东霓就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和自己讲了一个郑家的秘密，关于他郑西决的秘密。
“西决，这事情是三叔今早告诉我的。他说他怕自己熬不过去这秘密就被带到了地下。生你那天，你妈妈和爷爷同时住院，爷爷那时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还心心念念即将出生的孙子。你妈妈的孩子，出生没过几分钟就死了，先天发育不健全，据说连头上的头盖骨都没关上。大家一时无措，这时一个年轻少妇抱着一个孩子走到奶奶面前，她也刚刚生下孩子还很虚弱，她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一个孩子，刚好我不想要孩子，这孩子给你们。我以后一定不会反悔再回来找孩子。奶奶只片刻考虑后就答应了，可他们仍觉得对不起那个少妇。便让在场的我爸爸，你爸爸和三叔掏出了身上带的所有钱塞给了那个少妇。奶奶抱着孩子对着他们三兄弟说这个秘密谁都不能说出去，只能有他们四个人知道，连三婶和我妈都不能透露。奶奶抱着孩子去爷爷病房说老头子，老二媳妇儿生了，是一个大胖小子。谁知爷爷竟真挺过来了。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。”
郑西决听到这已经明白了，自己就是那个从少妇手里抱来的孩子。
郑西决很乱，他觉得这一切很可悲很好笑但他又是感激的。
自己曾饱受爸爸妈妈离去的煎熬，但那并不是自己的父母。而自己也正因这层身份而和井然纠缠多年不能在一起。他该恨吗？可如果不是自己被郑家抱走，他可能都没办法健康长大，那个少妇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，看上去并不想要他，处境想必艰难。而如果自己没到郑家，也不可能被小姨接去申市，也不会和井然相爱。按理说他应该感激。
他脑子好乱，好乱。
这时微信视频铃响，是井然。哦，自己今天还没联系他，恐怕他也是等了很久没等到电话有些担心。郑西决整理了一下表情。
“西决，还顺利吗？”井然眉头紧皱，生怕是发生了什么。
“别皱眉，丑死了。”
井然松了口气，“是明天手术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也别太担心，现在医学技术好。不会有大问题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不担心。那我睡了，明天要早起去医院。”
“晚安。西决，如果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告诉我，我爱你。”
郑西决笑了，是幸福的笑，他想，他还是应该感恩。
“知道了，我也爱你。”
手术当天所有人都等在手术室外，东霓也没提昨晚的谈话。等了几个小时后，手术室的灯熄灭，医生说手术很成功。等待病人麻药过去再观察一晚就能去普通病房。
三婶抱着南音哭了，还好还好！
郑西决跟着在医院照顾了一周，后来三叔情况已经大好只等待伤口恢复，郑西决便回了申市。
他一下飞机深深吸了口气，回家了，真好！
TBC
西决的身世是用的原著里的设定。原著里三叔三婶都是很好的人，这里这样写是文中私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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